《[聊斋]恩人除妖日记》作者:双皮奶没有奶 CP:软萌小狐狸受X道门剑客占有欲强攻(燕赤霞) 长山县里有个叫燕赤霞的书生,我经常趴在墙头上看他。 后来我因他得了人身,他则因我遁入了道门,当起了除邪斩魔的剑客。 我总好奇外面邪祟的模样,但我不能离开他的身边,不然就会被他锁起来。 嗷,恩人真是太粗鲁啦!_(:з」∠)_ 避雷:第一人称,燕赤霞攻,除妖日常,短篇 另一篇指路→专栏《在老攻的情书里当万人迷[穿书]》 内容标签: 灵异神怪 因缘邂逅 聊斋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:主角:我,恩人(燕赤霞) ┃ 配角:王俊升,聂小倩,宁采臣 ┃ 其它:聊斋,同人,燕赤霞,男狐,占有欲强攻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上 长山县里有个叫燕赤霞的书生。 我经常趴在他家的墙头上看他,起初他并不在意,以为我是来讨食的。但他家里连一块肉都难找,老鼠也没个影子,更别说是一整只鸡了,当真是穷得揭不开锅。 直到后来他去乡里教书了,缸中的米才慢慢多了起来。许是见我可怜,他有的时候会放半碗饭在墙下,再远远地走开。我吃得开心,每次都把碗舔得干净,一粒不剩。 就这样过了两年,我和他相处得都极为融洽。 一天夜里,我从草丛里探出脑袋,看向夜空中的满月,想着今晚便要向他讨得“封正”,获得人身。 我们这些动物天生不足,若想要修得仙,必须要先修得人身。可是得到人身何其难,还需要经历过雷劫才行,但挨过天劫获得人身的动物少之又少。人身还未得到,修炼了百年的修为全部尽失不说,性命也搭进去那便得不偿失了。 历天劫如此困难,我们往往走另外一条道路,那就是向人类讨得“封正”。 所谓“封正”,是人类对动物的一种肯定或者祝福,动物由此获得人身。 在我正准备跃上墙头的时候,忽地看见一条赤色大蟒正要从旁边的栅栏往院子里钻去。 我吓得背毛直竖,尖声厉叫起来。 大蟒吐着信子,扭头朝我看了一眼,挪动躯体,调转方向爬离。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。 屋里人影晃动,“咯吱”一声,屋门被推开。 那燕书生端着烛台走出,低声唤道:“狐狸?” 我扭头跳下土墙,窜进了草丛里,心跳得飞快,似在下一刻就要从身里蹦出。 之后一连几天,我都没有再去看那书生。我寻了一处隐蔽的洞穴,窝在里面独自舔毛,最后再将自己盘成一团入寐。 风雨来去,一直等到圆月十五,我才又从洞里钻出。 我飞快地穿梭在林子里,途中遇见了许许多多在外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。他们贪恋我身上的灵气,纷纷要往我身上拱。我被吓得不知所措,只能撒开四条腿飞快地往书生家跑,但他们像是黏在我身上一样,怎么甩也甩不掉,无论我跑得有多快。 到最后我再也跑不动了,背上像是负驮着几块千斤重的巨石,直压得我喘不过气。我倒在草丛里,张着嘴吸气,想着死后我该去往何处……就在之时,我又迷迷糊糊地看见一道红光。 等那东西再近些,我才辨识清楚,那是一个红色的灯笼。它朝我的方向悬空飘过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模糊的人影。 我心里惊惧,开始低声呜咽起来,四只爪子不停地侧刨着底下的湿土。那灯笼凑近了,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。 “求求您不要杀我……”我狼狈地叫出来,声音沙哑,口齿不清,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清。 只听见灯笼后,那人低笑了一声。 我的身上忽地一轻,想是那些野鬼被什么东西震慑到了。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,我眨巴着双眼,辨识眼前的人。 原来是他。 他指着天上的月亮,问道:“你之前可是要是找我‘讨封’?” 我瞪大眼睛看他,眼中噙着泪,拱了拱他温暖的手心表示肯定。 我问他一句:“您看我像什么……?” 燕书生嘴角带着笑,蹲下身来轻轻抚了抚我的脑袋:“我看……你像人。” 他一说完,我就飞快地从他手底下蹿了出去,往林子的深处逃离。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我的尾巴开始慢慢消失,接着四肢变成了手足,面庞变成了人脸,最后完全地蜕变成了一个人类……我成功地得到了人身! 我抚上光/裸的胸膛,里面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。我离修炼成仙又接近了一步! 他真是我的恩人! 此后,我在熟悉了人的身体后,便不断地给他送吃的——野鸡,蘑菇,果子,甚至是人类集市上卖的糕点……但他从不动我偷偷送来的吃食。 我有些气馁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 一天,他在乡里授课回来,正好碰见我以人身抓着一只肥硕的野鸡进屋。我一慌张,就恢复了原型,想着要尽快地逃走。 没想到他俯身一把捞住我,夹着我不让我溜走。 “要送吃的就光明正大地送。”他语气淡淡。 但我听出来了他话里的不满。 我无言以对,他却继续说了一句:“要么就住在家里给我做饭。” 纵使现在窘迫非常,我也不得不对着他点了点头。 我做,我做。 就这样过了几年,他忽地遁入了道门,从一个只会拿笔著书的教书先生,变成一个游荡四方的道派剑客。 “恩人会剑,我从不知道。”我背着包袱跟在他的驴子后面,神色复杂地看他。 有什么事情是比书生遁入道门当起剑客更让人疑惑和惊讶的? 他一边赶着驴子,一边调笑着打趣:“我本就信‘道’。之前进京赶考,不学些术法傍身,恐要被妖怪虏去喝血扒皮了。” 我怕他对我有疑心,所以忙不迭地说:“我没吃过人!也没害过人……” “我当然知道。”他剑眉一挑,眼睛弯弯,向我伸出手,“你真不上来?” 我嗫嚅着:“这不合礼数……” “你我同为男儿,又相卧多年,哪来的不合礼数?”他连拽带拉地把我提上了驴背,嘴里嘟囔一句,“你从哪学来的迂腐之言。” “那恩人……我们这是要去哪?” “捉妖。” 他的话让我瑟缩起了脖子。 …… 他在长山县有个朋友,叫做王俊升,是个秀才。 我们正要往他家赶。 落幕黄昏,太阳正要落入西山的时候,我们才终于到了,远远地就看见王俊升站在自家屋前候着。 他看见我们,便急忙迎了上来。 “你可终于来了!那‘东西’又在闹了!”王俊升语气焦灼,眼下一片乌黑,看起来休息得并不是很好。 我不解地问道:“什么东西?” 可惜王俊升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话。 恩人从驴背上下来,连带着也将我抱下,为我解释:“是‘宅妖’。” “什么是宅妖?” “你看了便知。”恩人捏了诀,将我化小塞进袖中乾坤,我往外看去,也看得真切,就不再啰嗦。 王俊升不敢跟恩人进屋,便紧挨着门框在外面候着,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。 恩人笑着摇了摇头,攥紧宽袖走了进去。他来到床榻边,和着衣服躺了下来。 过了一会儿,从屋外进来了几个三寸高的小人,他们抬着一副棺材走了进来,而那副棺材仅仅只有四寸多长。 将棺材摆在堂中后,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。为首的是一个女子,穿着孝服,头上裹着白布。 她“嘤嘤”地跪在地上哭泣着,声音细如蚊声。 我看得正起劲,这时恩人忽然将我放了出来。 我化回原型,从他的袖口中滚出,正好趴伏在了那四寸棺材的面前。 小人们被我吓得四下逃窜,纷纷往门外跑。 我急忙伸出爪子勾住了那女子的孝服,让她动弹不得。 “饶命饶命!” 恩人这时也从床上跳下,往门口的方向甩了一个麻布袋子,将哇哇大叫的小人们都收了进了。 我看得连连咋舌,心说恩人的本事真是深藏不露。 恩人捡起地上的袋子,朝我走了过来,先是将我爪下的小娘子提了起来,冷冽地说道:“莫要再来此宅哭丧了。” 丧服女子用袖掩住口鼻,又低声抽泣起来。 恩人冷哼了一声,有些烦躁地将她也塞进了袋中。 我的阅历太过浅薄,并不知晓“宅妖”的来历。直到后来听了恩人的解释,我才幡然醒悟。 原来宅妖,是一种专门引“丧”进屋的邪物,以“丧”来吸食尽屋中人的阳气以便壮大自己的力量。 这么看来,王俊升的脸色那般差劲,原来是宅妖被吸食了阳精。 恩人拍了拍我的背,提醒我在王俊升进屋前变成人型。 事情得到解决,王俊升也不是吝啬之人,给了恩人好几掂银两,看起来已是自己全部的家底。 恩人不收多,只拿了其中的几两,王俊升再多给,他也推辞着不要了。我们在王俊升的家中呆了几日,直到恩人确定这屋中再无妖邪作祟了,才带着我离开。 “恩人……”我有些羞赫,直言自己爬不上驴背。 恩人看了我两眼,嘴角勾着一抹坏笑:“怎么?现在怎么不说‘不合礼数’了?” 我被他调笑得哑口无言,只能表情木讷地看着他。 被我盯得紧了,他也就收起了笑,揽着我的肩臂将我带到了他的身前。 路上,我被驴子颠得脑袋直晃,有好几次都撞到了恩人的下巴。 只听他闷哼了一声。 “我……我变回去吧。”我瑟缩着脑袋,生怕惹恼了他。 他摁住我晃动的肩膀,嘴里哼着小调继续朝下一个地方行去。 一天夜里,我们在金华府城北郊的兰若寺歇了脚。 寺庙东西两边僧人房舍的门都虚掩着,恩人则拉着我在南边的一间屋里住下。 我嗅了嗅,寺院北边妖气冲天,怕是有什么大妖也在此扎了根。 但恩人看来没有动手收妖的打算,我也不好多说什么。 一天夜里,我睡在恩人身侧,听见窗外传来一丝响动。 我本想起身察看,但忽地被身边的人一手揽入怀里。 昏暗的光线下,他睁开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看着我。 “别看。” 我脑子有些混沌,迷迷糊糊地就闭上了眼。 下 一觉到天亮。 寺院里多出来一个叫宁采臣的清秀书生。他走上前来,跟恩人打招呼。我则变回原型,趴在墙头上看他们。 宁采臣将想要留宿在兰若寺的意图告知了恩人。 恩人耸了耸肩,摊手说:“这里没有房主,我也是在这里暂住,你只要不嫌这里荒凉就住下吧。” 宁采臣很是高兴,在一间破屋子里铺起了草铺,再支起木板当桌子,看起来要打算在这里久住。 恩人问他为何要久住。 他腆着脸说:“手头拮据,城里房价又极贵……小生也只能借宿于此了。” 恩人摩挲着下巴,似在思索着什么。 我蹲在墙头,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,听着他们闲聊。 宁采臣一拍脑子,像是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……还没问阁下的名字?” “姓燕,字赤霞。” “燕兄也是来参加应试的?” 恩人不答,在这个问题上摇了摇头。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,因为恩人早些年就落选过几次,后面才日渐灰心才在长山县教起了书。 只能说,他并不是读书的料,但他在道门中却更能悟得人生真理。 宁采臣跟恩人又搭了几句话,在没有什么可谈后,便各自就寝了。 我眼睛一转,好奇心大作,趁着恩人不注意时蹿进了宁采臣的屋里。 夜深,宁采臣翻来覆去,久久不能入睡。 我躲在角落里,听着他翻滚在枯草上的响声,又打了一个哈欠。 这时,房子北边传来了说话声。 宁采臣起身,蹑手蹑脚地在石窗上偷偷窥视。 我自是不甘落后,蹿上房梁俯看北边的情形。 只看见四十多岁的妇人在和一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佝偻老太婆对话。 话中提到了另外一位女子,名唤聂小倩。 妇人抱怨着女子不见踪影,老太婆则在一旁附和。 话音未落,就见一位容貌艳丽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。 我再将视线移到了宁采臣的身上,发现他脸色并无太大的异常。 不知过了多久,几个女人才终于说完了话。 而这时宁采臣也重新躺回了草铺。 我跃下房梁,打算溜走,眼角忽然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。 定眼一看,原来是那个叫作聂小倩的女人走了进来。 她似乎也发现了我,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。 她要做什么? 我走到一半,又折了回去。正好看见宁采臣义正言辞地呵斥聂小倩:“不知廉耻,道德败坏!再不走,我就要叫南边屋子的人来了!” 我心里一想,南边屋子住的不就是恩人么? 只见聂小倩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,呜咽了一声,抬袖掩脸转身离开,慢慢地消失在了原地。 我讶然,扒拉着破窗户观察。宁采臣不觉有异,甚至还将屋门重重地阖上。 这宁书生竟然不受妖邪鬼怪的诱惑? 我还想再凑近察看宁采臣的情况,这时一双大手捏住了我的后颈,将我提了起来。 我挣扎着,忽地对上了一双阴沉而熟悉的眼睛。 “恩人……”我耷拉下耳朵,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身子。 恩人怎么来了……他不会以为我在害人吧? “跑?”恩人眉头紧蹙,咬牙切齿,“跑去哪?” “燕兄?”宁采臣从屋里开了一道门缝,疑惑地看着我们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恩人挑眉,皮笑肉不笑地晃了晃我:“捉一只偷跑的狐狸。” 第二天一早,我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锁链……恩人不再让我变回人型,只将我拴在屋里,哪也不让去。 我无法出去,只能让寺里的鼠精给我讲些外头的事。 就在今早,住在东厢房的兰溪县书生在夜里暴病而死,就连随行的仆人也丧了命。 想想都知道这是昨晚那个聂小倩的手笔。 但宁采臣不信是鬼怪作祟,甚至还对恩人的提醒不屑一顾。可能是把聂小倩和昨夜见到的妇人当成了寺里的女眷。 迂腐的书生最爱说些“子不语怪力乱神”的话,到最后殊不知自己就是被这些东西害死的。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抖了抖脖子上的铁锁,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。 又到了夜晚,恩人才终于推开了屋门。 我抬头瞅着他,见他蹲下身来,抓着我的爪子,问道:“还跑吗?” “不跑了。”我乖乖地说,还凑上去舔了舔他的手背。 其实心里还是想着偷偷溜出去探个究竟。 “寺里妖物众多,莫要到处乱跑。”恩人收起链子,将我抱起放在怀中,安心入眠。 我的心痒痒,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觉,就睁着眼睛看窗外。 只听见从北边传来一声响动。想必是那聂小倩不甘心,又去找了宁采臣寻欢。 我按捺不住好奇,仍想溜出去瞧瞧,但被恩人死死地抱着,挣不开半点间隙。 窗外忽然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闪过,我下意识地叫了出来。 但恩人仍没有苏醒的迹象。 转眼又到了第二天一早,房间的门突然被粗鲁地推开。我见宁采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,跪在床边请求恩人救他。 趁着恩人舒展手臂的空档,我缩起腹部钻下了床,一溜烟地跑出了屋子。 宁采臣双目瞪圆,捂着嘴惊诧:“狐……狸?!” 之后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,只记得从屋里飞出一鸟纸鹤直直地撞上了我,我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,隐隐约约地听见恩人笑骂着我“不长记性”。 再睁眼的时,已到了掌灯时分。 屋里不见恩人的身影。我又往旁边看,发现不远处卧着一个人,看身形应该是宁采臣。 宁采臣听见动静,眯着眼睛坐了起来,朝我唤了一声“狐仙人”。 之前还坚决不信怪力乱神之说的人,现在居然对我唤起了“仙人”? 想是恩人又对他说了什么,才让他相信了这些事情。 我心里一乐,变化成少年的模样。 宁采臣看得愣神,张了张嘴,没再说话。 我摇头晃脑,学着一般书生的语调绕着他转了两圈:“聂小倩非人也——” “小生知道……”宁采臣绞着衣角,昏暗的光线下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那一丝薄红。 我疑惑地“啊?”了一声。 原来他在昨天夜里又见了那聂小倩。聂小倩见他为人正直善良,既不受金钱的诱惑也多次拒绝了她的求欢,所以就打消了害他的念头。 她掩袖啜泣,一一道出自己的遭遇。原来她在十八岁夭亡,尸身就葬在兰若寺的隔壁,但经常被寺内的妖魔威胁去诱惑过路留宿的男人。 宁采臣动容,对她生出了恻隐之心,愿意帮助她将尸骨带走,让她脱离妖邪的魔爪。 两人刚说着话,屋外就有一只目若铜铃,浑身漆黑的罗刹鬼闯了进来,它的手中拿着一把锥子,朝宁采臣砸了过来。 危机关头,聂小倩将他带到了屋外,让他去求助南边屋子的燕姓之人。 “小倩说燕兄是个奇人,一般的鬼怪靠近不了他。”宁采臣抖了抖衣摆,一脸怅然,“也不知道她在救了我后会遇到什么……” 我默默不语,朝窗外看去。天上黑云遮月,不透一丝光亮。 恩人竟还没回来。 宁采臣想起了什么似的,让我小心窗户上放着的箱子。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。 箱子里面装的是恩人的佩剑,能够庇护屋内人的安全。 和宁采臣无别的话,我又重新躺下,翻来覆去地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灯油耗尽,屋里又渐渐黑了下来。 大约一更的时候,窗外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。 我听见宁采臣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,想是心里也十分地紧张。 影子越来越近,颇有要爬进来的意思。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跳下床榻掀翻箱子就把恩人的剑掷出了窗外,刚好刺中那鬼影。 我仔细一看,那影子竟然已经虽风湮灭,那柄泛着寒光的利剑也像电光一样消失在了眼前。 这时北面传来一声巨响,火红的光亮似要冲破天际。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,顷刻间黑烟滚滚,还伴随着许许多多痛苦的嘶叫声。 我记得北边乱坟遍地,杂草丛生,已然成为了寺中妖魔的巢穴,而且先前见过的树妖老太婆就在那扎的根。 宁采臣也凑近窗户往外看,满口地担忧:“小倩的尸骨……” 此时,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也从北面走了过来,手上似乎还提着什么。 我喜出望外,扒拉着窗,就要来一个“蚂蚱翻窗”往外跳。 宁采臣则直接推门冲了出去:“燕兄!” 恩人看了他一眼,将手中的包袱丢进了他的怀里,说道:“她的。” “她”是谁,不言而喻。 宁采臣激动异常,面露喜色:“多谢燕兄!” 我站在他们不远处,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些什么,心里五味杂陈,总觉得被恩人冷落了。 恩人移动视线,朝我看过来。我眼睛一亮,就想凑到他跟前去。 聂小倩的影子出现在宁采臣的身侧。她哽咽着向恩人行了一个大礼:“多谢大人……” 我看见恩人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布袋子,抛给宁采臣:“这是剑袋,能驱邪除妖,好好珍藏。” 宁采臣颇为感动,直言要让我们一起跟随他到家中,大摆宴席。 我心中是不愿的,好在恩人直接拒绝了他,拉着我离开兰若寺,重新上路。 “恩人真厉害。”我抓着绳索,骑在驴背上,低声说了一句。 恩人粗重地“哼”出声,蜷起两指在我的头顶来了一记板栗,另一手捏着我的耳垂细细地捻着:“我还有更厉害的,你要不要看?” 我欣喜异常,忙不迭地点头。 他低低地笑出声,顺手拿过我的绳索:“那走吧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: 看完可关注专栏连载文→万人迷篇,撒花